其他人都选择了沉默,因为这种话压根就没法接。谁都知道沈棠已经死了,问题在于容云衍是否承认这一点。
陈同学据说事业重心不在这边,所以怼了也就怼了,反正容云衍管不到他。
可其他人不一样,大家在各行各业混着,以后保不齐哪天就要跟容氏打交道,犯不上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得罪他。
听筒另一边是久久的沉默。
我下意识的跟着屏息凝神,生怕自己的声音会传到另一边,可陈同学似乎是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,传过来一声椅子被带动发出的重响。
情况似乎不太对劲,该不会是要上演全武行吧?
此时容云衍组织这场同学聚会的目的已经达到,如果在场的其他人都对沈棠的事没有任何异议,大学期间认识的朋友当中,值得怀疑的对象就只有陈同学一个了。
一个问号随之浮现在我脑海中,我们的交际比水还淡,他犯得上为了大学时代表白失败的女同事费这么大劲儿么?
我保持着通话继续的状态,一边想一边继续思索,时不时的还探出头去往外看。
只见陈同学就隔着个圆桌站在容云衍对面,而那正是他本来的位置,椅子随着他起身的力道被推到后面去了,应当是之前刺耳声响的来源。
容云衍是背对着窗户坐的,即便我探出大半个身子,也看不到他的神情,倒是陈同学的脸色被我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大家毕业该有个三四年了,同学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,他自然也不例外,面容比之学生时代瘦削了许多,气质更是大不一样。
我后来经历过情绪上的大悲大恸,对从前旧相识的印象早就淡去许多,但学画的人大都有一项技能,那就是对骨相很敏感,而陈同学的骨相并没有发生变化,否则真不一定能认的出来。
不过有些尴尬的是我不记得他的全名了,似乎是个有些拗口的名字,然而因为大众化很难被人记住。
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,陈同学似有所感的看了过来。
我不敢确认他具体是在看何处,用最快的速度低下头去,装模作样的开始擦拭窗台,身上这套保洁制服起到了前所未有的大用途。
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。
我提心吊胆的又观察了一会儿,直到陈同学被其他人劝着坐下,语音通话里也传来其他人插科打诨的声音才敢松口气。
人是社会动物,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少数服从多数。
陈同学对于容云衍意见颇深,其程度哪怕跟姚呈明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但其他同学的态度都跟他截然相反,他不能真的负气而走。
他似乎是个会顾全大局的人,这一点跟容云衍、姚呈明都不一样。
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随着聚会的进行变得混乱起来,有杯碟相碰发出的清脆响声,也有几位同行业的同学交流内幕消息的声音。
容云衍生死不明了三年,但一回来仍旧是容氏的掌舵人,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最受追捧的。
我听着从前性格各异的同学们说着意思差不多的话,心里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滋味,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再听下去也没意义了。
挂断键被悄无声息的按下。
我给容云衍发了条讯息:回见
容云衍没有立刻回复,想来是被其他同学缠住聊工作上的事了。
第二步计划也进行的相当顺利,我可以避开他的耳目,去调查一些跟他有关的事了,其中最要紧的就是那辆车。
据容云衍所说,他头上的伤是追尾磕出来的,但我后来特意去车库看过一眼,清楚记得他并没有把车送去4S店维修,而是仍旧留在车库里,并且罩上了车衣。
我投鼠忌器,生怕他在盖车衣时提前做了印记,而我并没有将车衣完全复原的能力,不得不将此事暂时按下不表,预备着等他再次把这辆车开出门时想法子观察,没想到他心思实在细。
不知是出于警惕心还是纯粹遇到了巧合,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再没碰过这辆车,逼得我想出来一个略显缺德的下策——拿了把钉画布用的长钉,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洒在了车库旁边。
容家车库里停的全都是容云衍的车,保姆阿姨和家中佣人采购开的车为了方便,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直接停在汽车道附近的。
如此一来既不必担心误伤旁人,也能精准锁定目标,仅有的担忧则是有可能被容云衍发现。
我别无他法,只能天天起的比鸡早,睡的比狗晚,早上起来把没命中的钉子都捡走,晚上再悄悄的放回去,而容云衍仍旧保持着晚上回去公司独自加班的习惯,这才让我的计划能够得逞。
在此期间,他当然也起过疑心,但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,我扔出去的每一枚钉子都被仔细的磨过,形状首先就各不相同,有些还特意在颜料桶里泡过。
容云衍既没证据,又有所顾虑的不敢问出口,最终除了吃哑巴亏修车也没别的办法。
时间截止到昨天,我总算是成功让他
第221章 容云衍的反常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